7年前,他怀揣太空育种梦在哈工大开启了空间环境诱变机制研究之路,开始了一名“稻田守望者”的生活;7年来,他往返于实验室和试验田,不仅在基础研究方面取得了系列成果,还培育出了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水稻新品种。
他的名字叫曾德永,是哈工大医学与健康学院空间生物学效应团队的一名博士生。
“从实验室到田间地头,就是最好的青春”
2016年4月,曾德永小心翼翼抱着2000粒稻种,坐在从大连开往哈尔滨的火车上。这些种子刚刚乘坐“实践十号”卫星从太空返回地面,经历了一场神奇的“天地之旅”后,将在广袤的黑土地上验证科学的奇迹。他要将这些万里挑一的“种子选手”带回哈工大进行精心培育。
“空间搭载的种子数量极少,每一粒都特别珍贵,必须要精心呵护才行。”从发芽到移栽,从分蘖到成熟,每一株水稻的高矮胖瘦、生长变化,曾德永都记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看见一望无际的稻田,真的太震撼了。”直到今天,曾德永仍对第一次到太空育种实验基地的情景记忆犹新,他说:“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那片‘希望的田野’。我喜欢这种接地气的研究,从实验室到田间地头,就是最好的青春。”
“那些沉甸甸的稻穗,就是最好的回报”
“你能想象红色的、紫色的水稻是什么样的吗?”曾德永介绍,空间环境十分复杂,而且诱变具有随机性,这就导致从太空返回后的水稻诱变五花八门。只有对每一株水稻进行密切跟踪分析,才能准确掌握水稻的空间诱变机理,为空间诱变后水稻新品种的选育提供理论支撑。
太空育种与传统育种技术相比,能在更短时间内提高农产品品质,或创造出新的植物品种,但其研究过程却十分漫长。
“一粒种子从太空育种到正式投产,需要七八年甚至十几年时间。”曾德永说,经过太空辐射后的种子,要5年左右才能跟踪到能够稳定遗传的改变,再经过2年的特异性、一致性和稳定性测试及区域实验,向国家专业机构申请品种审定,审定通过后才能获得投产的“通行证”。
7年光阴,从春种到秋收,曾德永都借宿在当地老乡家,住在稻田边闷热而简陋的平房里。虽然常常被蚊虫咬得遍体鳞伤,可他却始终乐在其中,用初心守望着那片稻田和自己的梦想。他说:“那些沉甸甸的稻穗,就是最好的回报。”
每年秋收结束,他便马不停蹄赶回实验室,争分夺秒进行机理分析实验,只为尽早揭开空间生物学效应的奥秘。
“我最大梦想是有一天自己培育的太空水稻可以进入千家万户”
曾德永是卢卫红教授团队第一个从事太空育种研究的博士生。在卢卫红眼里,曾德永勤奋、执着、坚毅,能吃苦、肯付出。
“太空育种周期长,不可控因素大,能不能出成果、什么时候才能出成果都很难预料。”卢卫红说:“面对这种煎熬,如果没有一股执着劲是没办法坚持下去的。”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2020年,曾德永的第一项研究成果在国际空间生命科学领域唯一一本SCI杂志《空间生命科学研究》上发表。随后,他又陆续发表了6篇知名学术期刊SCI论文,从基因组水平、转录水平、蛋白水平以及代谢水平等多方面拓展了对空间生物学效应以及空间诱变育种机制的研究。
为了心中的太空育种梦,曾德永两次放弃出国深造机会,毅然选择留在龙江守住田。“水稻需要年年种,我离开了水稻怎么办?”曾德永笑着说。
2022年以来,曾德永参与设计的神舟十四号、空间站模式植物暴露平台搭载水稻种子的试验方案相继通过论证。
如今,神舟十四号搭载的水稻种子已经过公证,正在实验田里静待萌芽。曾德永的脚步从未停歇,他又投身到空间站舱外暴露搭载的研究工作中。“接下来这些种子将继续遨游太空,进一步验证科学的奥秘。”曾德永对这些即将“上天入地”的种子充满期待。
一粒米,一株稻。一片田,一个梦。曾德永说:“我最大梦想是有一天自己培育的太空水稻可以进入千家万户。”
(赵一诺)
摘自《黑龙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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