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衢州有位老奶奶叫毛师花，今年83岁。从1993年开始，毛奶奶就在黄坛口乡中心小学附近摆早餐摊。在物价不断上涨的23年里，毛奶奶坚守早餐不涨价的信念，以“每样5毛”的良心价温暖周边做工的人们和上学的孩子，被百姓亲切地称为“早饭奶奶”。

　　温暖人心的早餐

　　33岁的姜寅磊说，从小学起，他就常在这里吃早餐，毛奶奶做的鸡蛋饼，有着家人般的朴实和温暖。

　　一年级的刘思佳看见姜寅磊在喝豆浆，他告诉奶奶自己有些口渴，可身上钱已经花完。“没关系，奶奶给你打到袋子里。”毛奶奶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边走边喝，别迟到了。

　　天越来越亮，早餐摊很快就被上学的孩子们围成了一个圈圈。在一声声“早餐奶奶”的称呼下，毛奶奶开心麻利地把早餐递给孩子们。

　　时间久了，奶奶的善行也在一点点的影响着孩子们。老人忙不过来的时候，有些孩子会自己动手帮她打豆浆;有的孩子吃好了就把钱压在碗下，和毛奶奶打个招呼便走了;有的甚至把用过的碗洗干净，方便毛奶奶再次使用……一切都像是约定好般的默契。

　　8点过后，孩子们都去上课了，毛奶奶也准备收摊回家，她每天都把地面清扫干净，有时还会用热水冲洗。

　　实惠是毛奶奶所售早餐的一大特点，但却又远不止于此。这些她亲手做的早餐，已经成为一批又一批黄坛口乡中心小学学生的记忆。2011年，从部队转业回乡的毛磊发现毛奶奶还在卖早餐，味道、笑容依旧，他感到自己的乡愁得以安放。

　　“糊涂”的生意

　　每天凌晨1点钟，毛奶奶就要起床开始忙活了。即使是深冬，生物钟也会把奶奶从睡梦中唤醒。随后，她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生煤炉、磨豆浆、磨糯米粉、炒菜做馅、蒸粽子……

　　直到凌晨5点钟，奶奶用三轮车分两次把早餐摊的东西运到路口，在黑暗中坐定，开始煎蛋饼和糯米粿。

　　豆浆是凌晨现磨的，鸭蛋用的是当地最好的，馅儿也放得特实在，毛奶奶对自己做的早餐十分“慷慨”，但她对这起早贪黑做的生意却很是“糊涂”。

　　关于成本，她没有算过;关于利润，她也不知道是赚是赔。每当别人问起，她总会笑呵呵的说：“苦日子过去了，现在家庭条件不算差，摆摊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我的生活。和客人说说话，我很快活，每天搬搬东西，也可以锻炼身体。特别是孩子们，看见他们我心里就很舒畅。”

　　毛奶奶更像是在为自己家的孩子做早餐，她担心的是，一早从山里赶来的学生会不会饿肚子，或者加价了学生们能不能吃饱。

　　为了避免卖得便宜被同行抱怨，毛奶奶做的早餐并不多，一卖完就回家，尽量不影响他们。

　　近几年物价涨得厉害，一个月细算下来，“糊涂”的毛奶奶每月都要倒贴好几百元钱。

　　众人拾柴火焰高

　　上了年纪后，毛奶奶对食物和睡眠的依赖越来越少，对儿女的陪伴越来越渴望。常年工作在外的儿女也曾多次提出把她接到身边，但毛奶奶说：“20多年都习惯了，真到了城里，只能看看电视走走路，会闲出病的。”

　　街坊邻居都知道，毛奶奶真正舍不得的，是黄坛口的孩子们。“我喜欢小孩，在学校附近，听到孩子的读书声，看到孩子们跟自己打招呼，心里会有说不出的满足，如果身体允许，我会一直摆下去。”毛奶奶说。

　　四个子女在多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决定尽力成全老母亲。毛奶奶经营早餐铺的钱来自每月1040元的养老金，这笔钱由儿子叶发帮助领取，并购置面粉、糯米、菜油等物资。女儿们则帮老母亲添置煤炉、筷子之类的物品。

　　在黄坛口乡，毛奶奶的好心肠赢得了村民的敬重，很多村民以各自的方式支持她——将自产的猪肉、鸭蛋等食材以成本价卖出。遇上下雨天，路过早餐摊的村民也会帮助毛奶奶收拾做生意的家当。他们说:“我们的孩子都吃过奶奶的早餐，希望有更多的孩子能感受到这种温暖。”

　　本刊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