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一种大众食品和一位绝世美女的名字连在一起,自然是一个有话题的词。不少人听到这四个字,脑海里也许立即能构建出人物形象来,但要说关于豆腐西施的故事,估计少有人能讲出来。笔者在网上简单作了功课,理出以下三个。
第一个故事,来自鲁迅先生笔下的《故乡》。
先生在小说中写道,“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
通过“我”的记忆和别人的评价,小说大体上还原了年轻时的杨二嫂,一位有些颜值且爱美的农村女性,是故乡豆腐店的代言人,让“我”留下儿时的印象,虽已忘却但能很快回忆起来。只不过二十多年后在故乡再见面时,豆腐西施已经没有往日风采,变得絮絮叨叨爱占便宜,像闰土一样很“隔膜”了。在《故乡》里,关于豆腐西施杨二嫂最后的描述是,她顺走了家里的“狗气杀”,“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底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第二个故事,是关于一道菜的传说,这道菜就叫“西施豆腐”,据说是浙江诸暨地区红白喜事时必不可少的一道菜,与出生于此的西施姑娘有关。
西施与王昭君、貂蝉、杨玉环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是春秋时期越国人,因天生丽质、气质高雅,被越国作为礼物献给吴国。在由越国赴吴国之前,她深知自己不能忠孝两全,一旦去了吴国就不可能再回故乡为父母尽孝。于是向越王勾践提出了一个请求:让朝廷替她去苎萝村老家操办几桌告别酒宴。既表示答谢父母和乡亲的养育之恩,又表示原先的西施不存在了,相当于为她办一席丧事饭。
西施说,自己家乡有一道家常菜,叫“煎豆腐”。这菜必须要有。其主要原料是豆腐,可以多加几种配料,如虾仁、肉末、姜末、木耳、笋丁、高汤、水淀粉等,最好在上面封上一层蛋黄汁。她要通过这场名义上是喜宴的丧事饭,告知父老乡亲,原来的西施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朝廷答应了西施的请求。乡亲们在酒宴中发现了这道特别的菜,蛋黄汁下面都是豆腐,深感西施姑娘的用心良苦,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苎萝村的父老乡亲们为纪念这位可怜的姑娘,就将酒宴中摆“煎豆腐”这一风俗保留下来,并将其名称改为“西施豆腐”。
这个凄美的传说,将西施与豆腐联系在了一起。煎豆腐作为浙江诸暨一带的家常菜肴,便有了让人回味的历史内涵。笔者认为,这道菜是西施临别前的创意也罢,是民间为了纪念这位姑娘也罢,也许是要传递少女洁白柔弱的内心,无法承受头顶那看似炫目的诸侯纷争之重。
第三个故事,来自网上看到的一篇当代作者徐兰英写的文章,名字就叫《豆腐西施》,讲的是改革开放初期一位辍学的农村女性创业与成长的故事。在文章的开头,作者写道:
九月中旬,我去怀宁高河镇路过菜市场,隐约听到不远处的喇叭里传出叫卖豆腐的声音,有点耳熟,朝着这声音寻去,看见一个清瘦的中年女人,一手在称豆腐,一手在收钱,动作敏捷。豆腐品种繁多,有水豆腐、臭豆腐、生腐、香干、千张,还有霉豆腐。买豆腐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龙。
我一下就认出了她,她叫灵子,是我发小,比我大一岁,我们三十年未见面了,她依然像以前一样漂亮,苗条的身材,白净的皮肤,瓜子脸,柳叶眉,薄薄的嘴唇,中分型波浪式披肩发,很时髦,活像一位美丽的仙女下凡,因她长得漂亮,人又活泼,村里人都叫她“豆腐西施”。
在作者眼中,灵子是一位能干而又美丽的姑娘,在农村开豆腐店创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十年没见面了,“依然像以前一样漂亮”,更是十分难得。所以,作者用“豆腐西施”为题,写下了这个印象深刻的故事。
人们常常将豆腐(豆制品)与西施(美女)联系在一起,也许存在另一层内在逻辑,即豆制品让女性变得美丽或者青春常驻。做豆腐、卖豆腐的,或者爱吃豆腐的女性,颜值很可能高于平均水平。
网上随便百度一下就知道,大豆中含有一种特别的物质——异黄酮,具有类似于雌激素的作用,可以弥补女性身体中的雌激素分泌不足,提高肌肤的水分和弹力,减轻更年期综合征,预防骨质疏松,延缓女性衰老。大豆富含的磷脂能减少血液黏稠,促进血液循环,提高血液供应和增加细胞寿命。
此外,大豆含蛋白质40%左右,在量和质上均可与动物蛋白比美,脂肪含量为18~20%,在豆类中占首位,与动物性脂肪相比胆固醇少,富含亚麻油酸及亚麻油稀酸。
在普通民众缺肉少油的古代和近代,如果家里有豆腐坊,在蛋白质和脂肪的摄入上将远高于平均水平。即使是改革开放以来,城乡居民的肉类和食用油摄入快速增长,豆制品仍是优质蛋白质和脂肪摄入的重要来源。
再回头看这三个故事。鲁迅先生笔下的豆腐西施杨二嫂,年轻时的美貌自不必说,在50多岁时“装着这么高底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生于浙江诸暨的西施,天生丽质也许也离不开当地爱吃豆制品的饮食习惯。在农村开豆腐店创业的灵子,在作者眼中几十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大的变化,很可能也与豆腐有关。
有人可能会说,大豆的营养价值真有那么神奇吗?不信,你稍微留意一下身边菜市场,卖豆腐的摊主(自制豆腐、豆芽、豆干等豆制品的夫妻店),无论女士还是男士,皮肤是不是比周围的摊主都要好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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