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成就的繁荣——“隐居乡里”与升级版农家院的共振磁场
时间: 来源:农村工作通讯-中国农村网 作者:李锦华 字号:【

  出走半生,年逾50的老马,选择返乡而居。干了半辈子的建筑工程,他这次回来要一鼓作气修12座农家小院,项目取名“老马回乡”。他说:“这是我回村后干的第一件事,搭上一辈子的积蓄也值得,因为这里是我的根。”老马的勇气,离不开“隐居乡里”。建农家院是老马的事业,让城里人来住,是“隐居乡里”的使命。

  五年前,位于北京延庆的山楂小院一经推出,便连续两个月“此房已订”,光荣战绩让小院背后的策划运营平台“隐居乡里”一夜成名。接着,平台又推出“先生的院子”,然后是北京房山的“姥姥家院子”“黄栌花开小院”等等,一个比一个火,一晚住宿费达三千多元的农家小院,燃爆京圈。再后来是北京怀柔,甚至是陕西、贵州、四川……“隐居乡里”越走越远。

  在北京,疫情的发生只是让民宿经济短暂地休眠,经济活动恢复秩序以后,农家院的电磁波便以更强的振幅,在消费者、企业、农民、村集体以及政府间不断振荡,形成了乡村繁荣发展的共振磁场。经过多年孕育发展,北京的民宿经济也走上了提质增效、升级换代的发展道路,催生了更高品质的升级版农家院。作为融合一二三产的载体和介质,这一业态点燃了农民创业的激情,也点燃了北京村庄跨越式繁荣的星星之火。

  老马圆梦

  心安之处唯吾乡

  出走半生,年逾50的老马,选择返乡而居。干了半辈子的建筑工程,他这次回来要一鼓作气修12座农家小院,项目取名“老马回乡”。他说:“这是我回村后干的第一件事,搭上一辈子的积蓄也值得,因为这里是我的根。”

  在北京延庆,有个与新中国年龄相仿的移民村,叫常里营村。1954年因修建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座大型水库——官厅水库,100余户村民迁移至此,集中居住。这里有老马童年玩闹的巷道,有他青年挥汗如雨的玉米地,更有他娶妻成家盖的“新房”。

  如今,从天空俯视,村庄一排排红房顶,横平竖直,旁边就是上千亩的玉米地。红绿相守,有种坚实的安稳。村民都靠种粮为生。“父亲靠着辛苦种地,后来又给我和弟弟各盖了一座小院。”这样的家业让老马引以为荣,因为这是上一辈勤劳致富的果实。不过,“从地里刨房子,太难了”。

  老马全名叫马永红,成年后就外出打工。工程越干越远,心却离家越来越近。“总是惦记老母亲老父亲,所以最近几年下定决心,一定找机会回来干点啥。”种玉米?还是做豆腐?老马觉得,都没有搞民宿有吸引力。

  他说,房子对于这个村和他自己而言,都承载着特别的希望。

  “盖房子是我擅长的,但运营民宿‘隐居乡里’是专业的。只要能合作,我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保险箱了。”说到底,老马的笃定还是源于抱住了“隐居乡里”这棵大树。

  作为专业的精品民宿运营平台,“隐居乡里”负责“老马回乡”项目的策划、设计以及后期推广、运营管理。这个平台通过与农民、村集体合作改建老旧农家院,通过聘请当地巧媳妇担任小院管家等方式,以在地化运营民宿产业的模式,构建了一种全新的乡村建设实验。可以说,“隐居乡里”从一开始就确立了与农民合作共生、与乡村融合共荣的发展方向,以此打开了乡村另一种生长方式。

  跟“隐居乡里”的合作是“一拍即合”。老马负责找院子,并进行投资改造,一套院子改造费用在70万元以上,“隐居乡里”负责推广和运营,双方按流水分账。“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终于可以圆了回乡的梦。”

  按设计图纸一改,小院出落得幽静雅致,野趣横生。“受疫情影响,项目推迟到8月开始试运营,从效果看,客人还比较认可。”项目经理刘金泽介绍,这里延续“隐居乡里”的精品民宿定位,一套可住9人左右的小院一天价格在2800~3200元之间。

  如果全年入住时间达到100天以上,老马有可能在6~7年内收回投资。“不担心入住率,但想挣快钱,不太可能。”老马说,慢慢来,回乡才是目的。

  慢,是乡村的气质。

  “在村里非常放松,跟城市的紧张、压迫形成对比。”刘金泽之前在广州做连锁酒店管理,为了离老家保定更近,便来北京做起了民宿管理。“每天事情也很多,但是没有了汽笛声,全是鸟叫蝉鸣,感觉就是很安静,有条不紊。”刘金泽说,在农村长大的他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一起回家的,还有老马的儿子马文智。“我大学学的是工程造价,从拆旧房到盖新房,这次改建民宿我学到了很多学校学不到的。”1995年出生的马文智,担任了12座民宿改建工程的“首席监理”,全方面得到锻炼,但他还是有些羡慕在城市工作的同学。“在农村,长见识上还是有点局限吧。”所以,他决定以后跟着“隐居乡里”学习运营管理。“家里尽管舒服,但事业也要发展,后面还要继续学习,到处看看。”

  合作是相互需要,“隐居乡里”也离不开老马这样的本村人。“在村里搞民宿,一定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我父亲、母亲,我兄弟、小孩,还有我的好哥们,整个过程都在帮我做村民工作。所以我们才能顺利成立合作社。”

  老马说,最重要的是造福乡里。“改建用工我都让村里人上,盖房子院墙我都让邻居三十公分,客人来住我都推荐他们去村里采摘,乡亲们一起致富才是最好的生活。”

  老马的返乡生活已经徐徐展开。村里的狗,也开始摇着尾巴追着他,欢实地跑。

  山楂小院

  一号火种成就希望之光

  如果说,老马是农家院和“隐居乡里”这组“CP”的追随者,那么山楂小院,就是农家院和“隐居乡里”相互成就的一号火种。

  在2015年的夏天,延庆下虎叫村的张有旺到处寻觅带领村庄发展的妙招。“想了好多法子,试了好多路子,刚从外地学来的种杂粮也没能成。”作为2010年高票当选的村主任和村支书,他焦心不已,已经有点“黔驴技穷”。

  机遇就在这时向他伸出橄榄枝。

  “我听区里一个熟人介绍,说只要找到来延庆调研过的陈长春,他一定能让我们村有发展。”彼时的陈长春,已是远方网和“隐居乡里”的创始人,专注于乡村旅游的策划与推广。

  张有旺热情邀请。

  陈长春问:“你们村有什么?”

  张有旺答:“啥也没有,只有破烂房子和好空气。”

  陈长春被这个实在的回答逗乐了,“那我先去看看吧”。他来到村里走走看看,这里空气的确是好,房子也的确是破。他说:“要么就从破烂房子开始吧。”

  二人决定,改造农房,建精品民宿。

  为了尽快推进计划,张有旺以个人名义先行试水。他自掏腰包3万元租下了村里一处废弃宅院,并说道:“如果赔了,我就认了,房租算我自己的,你装修投的钱算你们的。”

  就这样,这个摇摇欲坠、有棵山楂树的院子,在设计师金雷的操刀下,开始脱胎换骨。

  设计的力量,是鬼斧神工般的惊人。“完全不敢相信,废弃到不能住人的房子能改成这么精致舒适的现代民宿。”来参观的农民、设计师、客人,无不被鲜明的对比震惊。

  山楂小院,重生了。

  7月谈成,9月开工,11月运营,在前期充足的线上推广下,小院以每天2800元的价格迅速被预订到两个月后,紧接着是春节,天天爆满。这个结果,是张有旺万万没想到的。

  “一看这么成功,我才开始邀请区里来看成果。不然没底气嘛。”张有旺乐呵呵地说,“区里来看给了肯定,这才拿到了一颗定心丸。”

  山楂小院成功后,陈长春果断推进,在2016年4月又改建三套院子,当年5月1日就开始营业,小长假依旧爆满。

  通过农家院的改建项目,陈长春的策划、运营能力,被业界充分肯定,设计师金雷也斩获设计大奖,进而名声大噪。从此,下虎叫村迎来滚滚人流,一改过去的暮气沉沉,整个村子开始生机勃勃。

  山楂小院,作为“隐居乡里”的首个民宿作品,成为农家院改建精品民宿的一号火种,照亮了参与其中的每个人。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客人越来越多,下虎叫村民开始不满。“闹事啊,有来提意见嫌闹腾的,也有把客人车胎扎破的。”张有旺说,“必须成立合作社拉村民入伙,利益均沾,才能长久。”

  于是,村里成立了北京虎叫联合乡村旅游专业合作社,在政府担保和陈长春公司流水担保支持下,合作社贷款150万元,改建了5套院子。这些院子统一由“隐居乡里”平台运营,合作社与平台三七分账。每个院子都聘请村里的巧媳妇担任管家。严格的培训,让每一个农家院管家都有能力提供精致的餐饮与舒适的服务。标准化、高质量的客人体验,是公司化运营民宿的一个好处。

  从此,村民共享小院收益。

  政府注资

  扶持资金照亮集体之路

  精品民宿的良好发展势头,让延庆区政府看到带动农民增收的新希望。

  “区农委支持70万元修建了北方民宿学院这个院子,区旅委支持30万元修建了大炕酒吧,这两处的收益每年都给全体村民分红。”据张有旺介绍,旺季的时候,陈长春组建的北方民宿学院每个月都迎来至少两拨学员,“隐居乡里”为此每年付给村集体10万元房租。去年,村里分红最多的是低收入户张金莲,6口人共拿到1.2万元。

  政府的扶持资金投资建设的民宿,产权归村集体所有,这是惠泽全体村民的一条民宿产业发展之路。

  2019年,为了确保低收入农户收入增幅高于全区居民平均水平,延庆实施了“特色民宿”帮扶工程,每处院落支持额度不超过60万元,每个村支持院落数量不超过3处。据延庆区农业农村局副局长郭金波介绍,相关管理办法出台后,区农业农村局共支持了19个村57个院子,每个院子村集体年分红可达10万元,这与过去有些村集体收入为零相比是巨大飞跃,有效带动了低收入农户增收。

  如何利用好扶持资金,扩大增收效果?郭金波介绍,首先,要选择民宿运营业绩优异的企业进驻的村庄,因为企业选村的眼光是市场化的,会比较准,而且出于对财政资金负责的考虑,优质的运营企业才是民宿持续盈利的有力保障。同时,为了确保固定资产产权清晰,财政资金需单独注资单个小院,不与其他资金合股。此外,每个村扶持数量不要太多,要以企业为主体,这样有利于充分调动其积极性。

  “延庆民宿数量增加特别快,每年都几乎翻番,目前全区有319个小院,100个品牌,大部分都是公司化运营。”郭金波介绍,公司化运营与农民个人运营相比,有更强的盈利能力和更显著的带动增收能力。而“隐居乡里”是延庆很早就接触的运营企业,与村庄、农民有良好的相处经验,“山楂小院”和“先生的院子”等几个项目的成功,坚定了政府以扶持资金为村集体注资的信心,也带动了其他主体的投资热情。“老马回乡”就是其一。

  “‘山楂小院’就地取材加工而成的山楂汁销量极好,每年客人早餐及后续购买为下虎叫村带来的玉米、小米销售额达到5万元以上。”据了解,小院经济不仅给投资主体带来三成流水的明显收益,还给农民带来房租收益,同时游客餐饮和采摘则带动了当地农副产品的销售,而管家培训也为当地解决了部分就业,培养了服务人才。此外,项目的建设还为提升村容村貌、乡风文明发挥了带动作用。

  可以说,小院经济,是新业态的星星之火,是精品民宿与低收入农民实现共振的电磁波,一定程度上发挥了撬动三产融合、乡村振兴的杠杆支点的作用。延庆也将依托民宿产业,朝着打造民宿集群和全国休闲农业重点区域目标,继续前行。

责任编辑:蔡薇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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