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壁古堡——地上明堡 地下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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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阅城堡话沧桑

  甫一进入张壁村,山西张壁古堡的标志石碑就醒目地伫立在村口,给人一种悠然的古朴情怀,周围群山绵延,走在其间,仿佛时间慢了下来,这一刻的宁静,甚至让人觉得时光错位。

  沿着小路进入村子,在荒草的掩映下古老的土墙显得寂静荒凉,没走几步,一堵黄门土楼赫然出现在眼前,再慢慢深入村内,古堡地道、宫殿庙宇,军事宗教、民俗历史一一了解后,才能真切感知张壁作为晋商文化特例的风采。

  壁者,军垒也。顾名思义,张壁最初有可能就是功能单一的军事堡垒。有关张壁古堡的初建时间始终存在着争议,专家依据堡内有刘武周和尉迟敬德之像考证,认为是在唐武德二年(619)开始建造的,是尉迟恭帮刘武周与李世民交战守介休时所为,是“明筑城堡、暗挖地道”时的遗物。它的面积仅为0.12平方千米,是罕见的古代袖珍城堡。然而,它却是我国唯一一座具有军事、民用双重用途的,现存比较完好的融军事、居住、生产、宗教活动于一体的城堡遗址。

  张壁古堡顺塬势建造,南高北低。北面,有三条深沟向下延伸;南面,有三条向外的通道;西面为窑湾沟,峭壁陡坡,深达数十丈;东面则有沟堑阻隔,可谓“易守难攻,退进有路”。古堡建有南北两座堡门,北堡门为砖砌,南堡门为石砌。古堡的与众不同,还在于这里的所有路口都是丁字,没有十字。其主次街道分明,南北主道长约300米,由石块和石条铺就而成,叫龙街。它与东边三巷、西面四巷构成了”丁”字形的结构。东三巷民居多为农家小院,西四巷建筑错落有致,街巷格局严整,过去多为富户居住,门楣考究,砖、木、石雕精美。

  此外,张壁古堡还保留着中国多数古城均已消失的隋唐城市遗存的“里坊”,在龙街与几条小巷的丁字巷口,游人仍可看到保存至今的巷门,它们是各个“里坊”唯一的出口。关闭巷门后,各个“里坊”就成为相对封闭的堡中之堡,“里坊”之间既可各自为战,又可相互呼应,是一套完好的内部防御体系。

  然而,村子的古堡建造形态依然未改,古时候的地道依然在,庙宇上的雕刻依然生辉,只是空荡荡的村落与瑰丽的文化遗迹形成鲜明的对比,值得追寻和品味。

  城池古庙静守时光

  走进高大厚实的南城门,登上最高处的城楼,环顾古堡,城墙围护,南北角楼上各有庙宇祠堂,小小的张壁村,至今保存的寺庙,仍有16座之多,南城楼上是可汗祠,关帝庙却建在了门楼外。而在山西最常见的“二郎庙”、“真武庙”,建在了对面的北城楼上,遥相呼应。

  首先我们一行去了关帝庙。山西这边逢村必有庙,有庙必有关公。从关帝庙出来,去了刘武周庙,介休一带,在隋末唐初是个古战场。据碑文记载,当时刘武周与李世民在此争夺天下,最终被歼。按理说,不应该有他的庙。后来有专家考证此庙并非纪念刘武周,而是纪念北魏可汗高欢。庙前有座主管文运的魁星楼,古时家里要有读书人,考试前都会来此祈福叩拜。

  张壁古堡保留下来的古代建筑颇多,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大体都是明清遗物。著名的有明代空王佛行宫,建造在北门丁字门顶上,坐北向南,大殿三间,殿内塑主像为空王佛,山墙绘空王佛成佛的故事壁画。殿顶明代三彩琉璃装饰,刀工细腻,烧制精致,形象逼真,栩栩如生。珍贵的是在行宫前廊下有两通罕见的琉璃碑,通体琉璃烧造,孔雀蓝底,黑字书写,碑额为青黄绿二龙戏珠,两边蓝黑龙纹花卉装饰图案。东侧一通记述着空王佛修炼成佛的艰苦历程,西侧一通记载空王行宫修建缘起。

  除了颇具规模的军事堡垒,刀工细腻、烧制精致的明代三彩琉璃装饰以外,那些骑着马奔驰的将士砖雕、复杂镂空的微缩庙宇、栩栩如生的腾龙砖雕,都精致到令人咂舌。最为称奇的是,精美砖雕在张壁古堡并非罕见之物,无论是高墙深院还是破败门厅抑或是街头巷尾,总能看见默默守候在那里的砖雕,或张牙舞爪大狮子,或气势澎湃龙图腾,更有精美的石雕“龙首水滴”,让你叹为观止。

  被称为“秧歌窝子”的古堡,小小村落竟有三座戏台。可罕庙戏台专门用来表演介休特有的地方小剧种干调秧歌。干调秧歌演出不用伴奏,但凭自身嗓音,风格豪放,做戏细腻,又多即兴表演,形式活泼,充满乡土气息,为当地百姓所喜闻乐见。

  地道一应俱全

  张壁村除了独具匠心的地上建筑之外,最神奇的就是地道。这儿的地底下是另外一座让人惊叹的城。我们走进暗道里,灯光昏暗,凉风习习,让人惊讶的是,小小地道不仅一应俱全,竟然还有尊卑之分,有的窑洞比较宽敞、通风还相对舒服,诸如眼前的这孔将军窑,是指挥官住的。另外还看到了几个小窑洞,大致就是普通士兵的藏身之所了。在地道的最深一层,通过正上方开凿的天井仰望头顶能看见一方透着天光的小洞,它是一个通气孔,从外面看是一户人家的烟囱。走在弯弯曲曲的暗道里,时而深入地下,时而爬高向上,忽而左拐忽而右转,就像一个庞大的神秘地下迷宫,如果没有导游一路带着,真的会迷路。

  据介绍,古堡地下遍布地道,与堡内四通八达。而地道为三层立体,高层距地面仅1米左右,中层距地面8~10米,底层距地面17~20米。地道弯曲迷离,道内留存有气孔,通于沟堑外,还有隔井直下三层底部。地道洞壁上每隔一段有一小坑,距离不等,是放置油灯的地方。高层有喂养牲畜的土槽;中层洞壁下方每隔一段有一可容二、三人栖身的土洞,是地道的哨位;底层有宽2~3米、长4~5米的深洞,是存粮的洞穴。如此庞大而复杂的地下工程,其军事需要、对外保密的战略目的可想而知。

  我们最后摸出暗道的出口,是村外的一处悬崖峭壁,峡谷开阔,对面高崖土坡,谷底树木茂密,地形险要,即使在现代,张壁古堡都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军事重地。

  出地道,转身上崖顶,就走进了村庄,路过曾经的大户人家“嘉会堂”,门口照壁上硕大的砖雕“福”字,可以想见当年的富有和风光,大门紧闭的高墙大院,也早已空无一人。

  古堡留有南北二门,中间是一条三百米用红砂石砌成的街道,被称为龙脊,但灰尘的泥土已将那暗红色掩盖,不仔细辨认已难发现。时值黄昏,龙脊两侧的村民席地而坐,聊聊家常,一群羊从容而过,嘈杂的羊“咩咩”叫声将古堡反衬得更加宁静。

  如今,张壁村里的生活是标准的我国农村风情,平淡平常,每家每户过着相似但不相同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走街串户的商家给张壁带来外面的时髦玩意儿和生活必需品,一道墙分隔开两个世界,差不多又差太多。

责任编辑: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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