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读到一本画册《相约忻州》,被之中精美的图片和丰富的内容打动,因为有些早已闻名于世,如五台山、雁门关等,却不知在忻州境内;还有些早已耳闻,却未能成行,像老牛湾、悬空村,在画册中的大幅图片充满视觉震撼。
借十一长假,寻着画册中的古城古堡,和朋友“相约忻州”。画册中介绍:忻州地处山西中部,东踞太行,西带黄河,南界太原,北接大同,素有“晋北锁钥”之称。
为躲避高峰,十月三号才出发,然而,清晨一上京张高速,车流是躲过了,却迎来了时急时缓的秋雨,原本和当地朋友约好中午到忻州,结果晚了两个多小时。时近下午两点多才与朋友会和,便急奔悬空村。
这个悬挂在绝壁上的村庄,坐落在山西省宁武县芦芽山的一条峡谷深处,距地面百余米高的悬崖之上,背倚峭壁,面朝峡谷。从山缝中伸出的一排木桩,把整个村子支了起来。用一根一根木桩铺起来的一条栈道,连接着一家一户。在村中间,一条瀑布,腾空而下,直落在村子悬空的山涧下,砸出一潭清水。山下早已停泊了一排排来旅游的小车,正有游客搬行李,看样子今晚就住在村里了。
据介绍,村里的人都姓王,当年他们的祖上是为了保护崇祯帝的四皇子,隐居到这里的。此外,还有一个更神奇的传说:崇祯帝的四皇子得到了一张藏宝图,所以假托出家来到这儿,实则是为了寻宝。四皇子死前,命令悬空村的子孙世世代代在此守护宝藏。
后人都愿意把历史编出点玄妙的故事,宝藏的说法虽虚无缥缈,可距村子不远却有一个神奇的冰洞,它的奇特在于以该山洞所在的气候条件,根本构不成结冰的环境,而洞内一年四季冰柱不化,愈往深处冰愈厚。特别是夏天,洞外碧草如茵,鲜花盛开,而洞内寒气逼人,冰笋玉立。据称是世界上迄今为止的永久冻土层以外发现的罕见大冰洞。
由于天色将晚,还要赶赴岢岚县,没来得及探寻冰洞,便匆匆拜别悬空村,驶出峡谷,融进夜幕。
岢岚县位于晋西北黄土高原中部,管涔山西北麓,因其境内有“岢岚山”,而得名“岢岚”。
当晚,朋友特意带我们到岢岚古城楼下的一条老街,品了一碗当地的传统美食,炖羊肉。羊肉不膻,不腻,入口很烂,带着葱香味。我平时很爱吃羊肉,内蒙古大草原的手把肉,新疆号称吃虫草喝泉水的羊肉,还有甘肃就着大蒜吃的东尕羊肉,各有特色,关键是各有风情,如今这岢岚羊肉,也算是又饱了一次口福了。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岢岚是革命老区。这里是山西临时省委的诞生地;是晋绥抗日根据地的发祥地。1948年4月,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同志率领中共中央机关转战西柏坡途中路居岢岚。毛主席接见了正在召开三级干部会议的全体代表,并留下了“岢岚是个好地方”的深情赞誉。
晨雾中,岢岚宾馆门前,一组高大的塑像下,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和岢岚的乡亲,俯视着今天的岢岚人在翩翩起舞。
岢岚地处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交汇的边缘,在古代曾是军事重地,至今随处可见从春秋战国到明清时期的历代古堡残垣。 “将军飞虎符,战士卧龙沙。边月随弓影,严霜拂剑花”(唐李白《送友之岚州》)。岢岚自古就是从太原到雁门关及内蒙古、陕北的交通要道,是保卫太原城的屏障。早在北齐时,这里就曾修筑了长城,并设置了军事要塞,其遗迹至今尚存。隋开皇年间,当地又沿北齐长城旧址重修了长城。岢岚境内现存的二十多公里宋代长城,完全系石头所砌。专家称,这段长城是宋朝在北齐和隋朝长城的基础上修筑的。据考证,公元980年,杨业之妻折氏(世称“佘太君”)的从弟、宋朝名将折御卿在岢岚设置了岢岚军,并修筑了这段长城。
中午,就在这座宋长城下,体验了一顿民俗盛宴。
体验民俗就是要入乡随俗,燃一堆火烧土豆,黑乎乎的刷一刷,就着大葱和咸菜,田野中的一道野炊,也是农家饭的开场仪式,这顿饭显得更加豪华隆重!
其实这是当地农民的一种生活方式,正是收土豆的季节,中午就在地里烧土豆当午餐,这里的土豆大,两个吃下去就饱了,刚烧熟的土豆,刷去烧黑的外皮,露出金黄,外焦里嫩,带着柴草的浓香,因为烫,在手中倒来倒去,稀溜溜地吃个满嘴黑,和着秋色的田野和收获的心情。
带着土豆的余香,追赶着午后的阳光,在山梁上一路盘旋,当太阳落到鄂尔多斯高原时我们赶到了老牛湾。
老牛湾是山西省和内蒙古自治区的交界处,以黄河为界,她南依山西的偏关县,北岸是内蒙古的清水河县,西邻鄂尔多斯高原的准格尔旗,是一个鸡鸣三市的地方。黄河从这里入晋,内外长城从这里交汇,晋陕蒙大峡谷以这里为开端,我国黄土高原沧桑的地貌特征在这里彰显。
在老牛湾顶端,在黄河湾头的绝壁上,一座古城堡,像一头雄卧的巨兽。城堡中造型各异的民居古院依山就势,石墙、石院、石碾、石磨,就地取材。古城堡始建于明成化三年(公元1467年),是明代防御系统的屯兵城堡,古堡北端的望河楼昂首耸立,巍峨壮观。
而更壮观的是,入夜后满天星光璀璨,银河倒挂。远方鄂尔多斯高原泛着地光,古城堡在天地之间辉映,黄河在大峡谷中回响。我架好相机,打开B门,让时间刻录这亘古洪荒的天工造物,人类文明的世纪辉煌。
常说黄河九十九道弯,学术称这种地理现象为蛇曲,就是被河流冲刷形成的像蛇一样蜿蜒的地质地貌。来到圣览山巅,登上乾坤塔极目远望,黄河在这里拐了一个S型320度大弯,犹如巨龙怀抱其间的“阴阳鱼”一幅天然太极图,这段黄河古道就是乾坤湾。
相传远古时,太昊伏羲氏在这里“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三天的时间,在忻州市委宣传部的朋友陪伴引导下,欣赏了新农村吴家庄,领路了古村落悬空村,感受了宋代长城,品尝了黄土地上的烧土豆,被黄河与长城的交响震撼,更被忻州人的热情感动。
时间,匆匆而过,但已然感受到,这片积淀了悠久的文明和正在发展的土地,厚重,而又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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