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保长甘做“山林之眼”十二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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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座楼是平谷第一高峰,海拔1068米,四座楼林场经营总面积18518亩,森林覆盖率81.59%。9名瞭望员人均巡护面积在2000亩以上,最多一人巡护3700亩。

  老徐,名叫徐保长,今年51岁,是平谷区熊儿寨乡南岔村人。今年是他在四座楼林场当瞭望员的第12个年头。12年里,他上下山用报废了两辆农用车,前年新买的这辆“升级版”带棚子、电打火的三马子去年也被冻坏了。

  冬天,山里的气温比山下至少低10℃,农用的三马子常常在路上出毛病,特别是赶上雪天,车在半道儿上不走了更是常事。有一年下大雪,山里积雪40多厘米,老徐开着三马子小心翼翼地往上走,离瞭望塔还有2公里时,三马子“罢工”了。无奈之下,老徐背着两大桶水和五天的干粮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走,4个多小时才到,棉裤都冻了冰。从上午11点到下午5点,他开着电热毯,盖着3床被子,愣是没暖过来。后来,老徐病倒了,应急的药能吃的都吃了,最后在已经掉漆的木头桌子抽屉里找到了两片增效联磺片,不管是不是对症的药,不管是不是过期了,老徐张嘴就把药吞了下去。就这,老徐也没忘自己的工作,披着被子站在窗口拿望远镜观察山上的情况。

  山里没有水,每次上山都是拿塑料桶从家里带水。洗菜做饭、洗脸洗脚都得省着用,赶上下雪封路了,来换班的同事上不来,老徐就要拿着水桶去外面灌雪,把雪烧成水用。夏天,水不够用了,就去集水井里打水。有一回,老徐打上来的水里有只特别大的死耗子,他忍着恶心把水泼掉,又打了一桶。老徐在山上从来不吃米饭,因为淘米废水,还要弄菜,大多数时候他只吃烙饼或馅盒子就白开水。

  老徐以前不会做饭,在山上的12年,把他逼成了做饭的好手。老徐说,他最爱吃饺子,可是饺子很费时间,还不如多去树林子里转转。今年春节,一个人看山的他没有给自己包饺子,只是在临近午夜12点时朝家的方向望了很久。这,是老徐在山上过的第6个春节。

  老徐怕蛇,蛇又粗又长的,常常盘在树上一动不动地吓人,所以10多年来,老徐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巡山都拿着一把镰刀,不是为了干啥,就是个壮胆的伴儿。老徐说,尽管冬天林场的松树林被风一吹就像是发了疯的野狼,但他不怕,山里的动物也不可怕,最怕的就是人。有一回,几个喝醉酒的人去四座楼上发泄,拿着刀乱砍树木,还有的在树林里抽烟,烟头乱扔。他上前制止,那群人跟他耍浑耍横,没办法他只能在一旁看着,等他们走了之后赶紧将烟头捡起来。

  老徐说,他16岁开始给林场挖树坑种树,是看着这片林场长起来的,那时候都是背土背水背树苗,如今树林子长得这么好,损坏一个树枝都心疼。

  一年夏天,老徐在山上值班,正赶上下大雨,站在窗户旁往外看,刚好一个雷打在了对面山上,眼看着一棵树着起了火。想都没想,老徐拿着灭火器就冲了出去,鞋都跑掉了一只。

  老徐的故事,还有很多,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寂寞寒冬,笔者跟着老徐体验了一把瞭望员们骆驼式的生活。那天,四座楼顶的风力至少8级,和老徐走在长满荆棘和灌木的小野路上,感觉要被吹飞了。老徐手拿着镰刀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跟我说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树,像是在说着自家孩子。我拿着相机在后面小跑,只觉得山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那天下山后,我一口气喝了两瓶矿泉水,脸被吹得火辣辣地疼。我由衷地敬佩这群深山里的瞭望员,他们独自一人在这方圆几十里、空无一人的深山里一待就是120多个小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没有足够的水。在旁人眼里,生活在天然氧吧是一件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事儿,其实瞭望员的生活就是“孤单寂寞苦”的巡山。

  像老徐一样,要在这艰苦的条件下看守四座楼林场,这片平谷天然氧吧的瞭望员还有9名,分散在3个不同的瞭望点,他们每次至少要在山上待5天,每天至少要巡山20多公里,一旦发现火情,不仅要及时汇报还要自行扑救。他们就是万亩山林的眼睛,清澈,明亮。

责任编辑:高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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